天氣轉涼,秋意漸濃,按捺不住一顆躁動的心,迫不及待地要步入山中,融入秋色,體驗登山的樂趣,于是約幾位好友乘火車來到淄川西桐古。
下火車徒步十幾分鐘來到桐古大橋,遠遠望去,一座似仰臥巨人形態的山群呈現在面前:額頭、眼部、鼻子、嘴巴清晰可見,向外延伸的是微凸的胸腹部……,在微微帶點霧靄的晨光中,顯得恬靜而安詳,帶隊的楊師傅說:“我們就爬那座山。”
山看似近在眼前,卻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,為了保存爬山的體力,我們乘公交車來到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,沿村旁小路蜿蜒而上。開始腳步輕松,半小時后已到達一座小山的半山坡了,回身觀望,太河水庫像一顆綠色的寶石鑲嵌在群山之中,在藍天、白云的映襯下,格外碧綠養眼,樹不再青翠,但紅紅黃黃的色彩卻讓水庫顯得別有一番風味,在涼涼的秋意中越發的靜謐和幽靜。
再往前走,路漸漸難行,只好拽著藤根、樹枝,攀著巖石的棱角而上,體力稍好者在前面開路,探索著前人留在山石上依稀可辨的痕跡前行,險要處給體力弱的隊員搭一把手。累了就歇歇腳,在平坦處瞭望一下前方,回頭看看走過的路線,于風景絕勝的巖石上看漫山紅葉,觀藍天、白云,不時抓拍一些風景,留下我們的倩影,漸漸太河水庫遠離了我們的視線,此時的我們已深入到山的腹地。
不知過了幾道坡,爬了幾道崗,一路揮灑著汗水,也留下了我們的歡笑。一處險要地段爬上去費了九牛之力,要下的時候卻有些膽顫,帶隊的楊師傅先下去,又將我們的背包接下去,我們才開始輕裝下山,一只腳試著探下去,踩實后再慢慢放下身體的重心,用另一只腳向下探去……,等安全通過后再回過頭來,真不敢相信我們是從那刀削般的峭壁崖上下來的。再前行來到一陡峰前,細看找不到攀爬的痕跡,只好從一側面繞過,而后又爬上一道狹窄的山脊,此地段約五、六百米的長度,僅一米來寬,且曲曲折折,兩側是陡峭的懸崖,山石如刀削一般直立著,向陽的一側有石頭壘起的帶有垛口的瞭望臺,大有“一夫當關,萬夫莫開”的陣勢,站在上面極目遠眺,既膽顫又興奮,山的盡頭似在眼前。于是循著山脊曲折而過,就這樣兩個多小時后,我們到達山頂。而后下山來到一半坡的開闊地帶,深呼吸山中的新鮮空氣,遠望漫山紅葉,近看半山腰的黃橙橙的柿樹,頓感心曠神怡,此時也感覺肚子空蕩起來,于是在草叢中就地野餐起來,吃的是自帶的飯菜,此時卻格外的香甜,各人暢談一路的感慨與收獲,其樂融融。
下山沿山側面曲折小徑而行,這一側的地貌與山上的棱石形成鮮明的對比,大半個山坡是整塊帶有條紋的山石,凸起的紋理正好形成大的摩擦力,下山反而容易得很。正走得急,一只螳螂出現在草叢中,我毫不費力輕易地把它捉住,它揮動著“大刀”使勁的扭轉過來頭,用“大刀”狠狠地將我的手指鉗住,肥碩的大肚子卻軟軟綿綿。同伴在一旁說道:“放生吧,這是一只產完籽的母螳螂,生命已步入垂危活不了幾天了,等天氣漸涼,它就會死去。”我小心地把它放回衰草叢中,它又慢慢爬動起來。
路漸好走,山漸遠,驀然回首,又見山的全貌,它還是那樣“安詳”地躺在那里,嘴巴微微地張開著,像一位巨人,靜觀著滄海桑田的變化,笑看著人世間的輪回轉變。望著漸遠的“巨人”,我們爬山的線路在腦海中慢慢清晰起來,我們是從它的“身側”上山的,走過它平坦的“胸腹”部,攀上巖石到達它微翹的“下巴”,翻過它突起的“下嘴唇”進到它微張的“口”,又從“口”攀上山石到了它的“上嘴唇”部,只因“鼻子”太高太險,沒能攀上它“鼻子”的“珠峰”,只好沿“鼻子”的一側繞過,然后又爬到它的“鼻梁骨”處,順著它挺直的鼻梁到達它的“額頭”,由它的“后腦勺”部下得山來,一路的行程踏遍了它的“上半身”,與它的整個“面部”來了個親密接觸。
慢慢的,大山被遠遠的甩在身后,禁不住回轉身去,與大山道別,再見了,沉臥的“巨人”,但愿我們此行沒有驚擾它,但愿它記得我們于這一深秋曾經來過。(劉耀美 新華制藥205車間)